N.B. This is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yesterday’s editorial.
擁有希望也許是人類最典型的特質,但它必須是一個實際的願望;它是基於一個分析過程的,該過程要面對確鑿的事實並避免一廂情願的想像。
在抗疫工作上,美國總統拜登(Biden)實際宣布的政策和預期相比,實際的希望或許在正途上。
就本澳而言,拜登未來的中國政策至關重要。澳門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澳門人只能寄望在健康的現實主義情緒的約束下,中美關係能早日變好。
關鍵在於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這是事實,歐盟在國際關係中只能佔據著第二把交椅。因此,中美兩個社會制度截然不同的國家和睦共處、相互合作,同時亦符合世界其他國家的利益。
拜登去年年初發表了一篇題為《為什麼美國必須再次領導》(Why America Must Lead Again : Rescuing U.S. Foreign Policy After Trump)的文章。當然,他的意思是美國必須再次領導整個世界,不僅僅是領導西方。對不起,但這是一個謬論。世界迫切需要的不是一個國家的領導權(無論如何,相信當今一個國家可以「領導」由其他近200個國家組成的國際社會是相當可笑的),而是由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背景上截然不同的國家相互組成夥伴關係,來解決地球上不同的問題,例如流行病、氣候變化和貧困。地球母親所面對的問題太嚴峻了 —— 這些問題實際上正在威脅生命,並迫切要求19、20世紀的政治權力來解決這些問題。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但是我們 —— 個人和國家,都把自己的政治、文化和宗教包袱帶上了船。習近平主席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目標是朝著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我希望其他國家領導人對地球的未來也有類似的看法。國際關係應建立在對話(dialogue)、討論(discussion)和辯論(debate)的基礎上,這是世界政治上所謂的的「3D」。
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Henry Kissinger)11月在彭博社(Bloomberg)主持的論壇上表示,拜登(Biden)政府應迅速採取行動、恢復與北京的溝通,在他的前任領導下中美關係危險四射,更有可能升級為軍事衝突。這位97歲的智者在美中政策上建議說:「將新冠病毒(COVID)視為一種警告,因為實際上每個國家都在很大程度上自主地處理它,但其長期解決方案必須在全球範圍內進行。」並補充說「應視之為一個教訓來處理。」
基辛格指,當時還在白宮的共和黨人特朗普(Donald Trump)使用「一種可以無限延伸更兼具對抗性的談判方法。」
明顯地。基辛格還敦促對「建立西方民主聯盟以『對抗』北京的構想」保持謹慎,這種想法在某些歐盟成員國的政界人士看來越來越受歡迎。
這位老政治家說:「我認為針對某個特定國家而建立聯盟是不明智的,但在必要時,必須有一個防止危機發生的聯盟。」
因此,讓我們充滿實際的希望在拜登領導下的中美關係將逐步改善。我們可以期待至少在語調上的變化,即更少的威嚇和刺耳聲。至少在中期,這種關係是否還會發生實質性變化,還有待觀察。如果有實際上的改變,至少要到中期,我們才會看到變化。
當然,許多澳門人一定會懷著濃厚的興趣注視拜登領導下的中美關係的發展。美國與澳門的關係可以追溯到19世紀中葉,當時清廷在1844年在本澳普濟禪院與美國簽署了臭名昭著的不平等條約之一 —— 《望廈條約》,其英文正式名稱被委婉地稱為《美利堅合眾國與中華帝國之和平友好通商條約》(Treaty of peace, amity, and commerce,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the Chinese Empire)。
泛美航空公司(Pan American Airways)傳奇的「飛船」(flying boats)在1930年代橫越太平洋,建立由舊金山到澳門的航線,這使澳門在1995年機場啟用前的幾十年經已成為國際航空地圖上一個據點。但是,1945年美國空軍轟炸了外港澳門海軍航空中心的加油站,因為據稱澳門有人打算向日本出售航空燃料。
自2002年澳門開放博彩業以來,本澳的六家博企中有一半是美國公司 —— 分別是金沙(Sands)、永利(Wynn)和美高梅(MGM),這不僅徹底改變本澳已有近兩個世紀歷史的特許博彩經營,更非常成功地將綜合度假勝地概念引入本澳。我幾乎可以肯定,我們大多數美國同胞也希望中美關係恢復到世界首屈一指的端莊和文明的水平。
讓我們拭目以待 —— 現在是抱有實際希望的時刻。
— 夏禮賢